你的世界下雪了吗?
推开窗,天青色的晨光拢了微风,卷起几多雪花。
下雪了。一阵微风吹过,清凉拍在脸上,毛茸茸的雪花被轻风裹挟着,似昙花般打着卷,翩翩飘落。大片大片的雪花砸在地上是有声音的,不是金属般的清脆,重物掉地般的沉闷,反而有一种愉悦轻碰所能发出的声响。你有没有观察过雪花飘落的轨迹?有没有听过它的声音?
提起冬天、下雪天,你会想到什么?你会不会想到“孤舟蓑笠翁,独钓寒江雪”?天地间只有漫天的雪花与江面上的一只孤舟,孤舟清寂,钓影凄冷,此后余生,他的生命里只余落寞、伤感;你会不会想到“雾凇沆砀,天与云与山与水,上下一白”?此句似湖心亭的雪,浑然天成,在其《自为墓志铭》写道:“回首二十年前,真如隔世”,竟一时说不出情感;你会不会想起“未若柳絮因风起”,“撒盐空中差可拟”,在课后题上争辩了许久,可我总觉得柳絮过于轻浮,撒盐又过于沉重,如果真的有什么像雪,可为什么不是雪?
北国的雪,飘飘洒洒一整夜,便足够承包冬天大部分的欢愉。如今越长大雪越小,就像是童年的玩伴,都猝不及防地在时间里走失了。我总是想起童年的雪,想起和妈妈一起走过的雪地,放一首李玉刚的《刚好遇见你》:“因为我刚好遇见你,留下十年的期许,如果再相遇,我想我会记得你。”原来小时候的我们就这么容易满足。童年的雪总是来得很快,树上活的叶子还没落下,就穿上了冬装,刚好充当雪人的眼睛。
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绿色的米酒,烧旺的火炉,读起来是那么温暖、治愈。天色将晚,雪意渐浓。一家人围坐在火炉旁,窗外爆竹声响,还伴随着阵阵烟花的咆哮声,而这时电视里刚好放着春晚。“讲个故事吧?”妈妈提议道。“但是别讲那个,就是那个,有着长指甲到处掐人咽喉的怪物。”
我不再年轻,但依旧感到恐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