捡芒果,那个安哥拉芒果成熟的季节(我在安哥拉的日子319)
319、捡芒果,那个安哥拉芒果成熟的季节
在安哥拉我吃过最多的、水果可能就是芒果了,吃得多并不是因为我喜欢吃这东西,只是因为这个在我们营地周围很多无主的芒果树,到了芒果成熟的季节就可以随便吃,都是不用花钱的。
其实我觉得安哥拉的芒果树有好多都是野生的,很高很粗,也有很多低矮的。从芒果发青时我们就盼望着它们成熟,每天在遛弯时总是自觉不自觉地抬头看一眼树上的芒果,有个同事来的时候正好是芒果成熟的时候,他来到安哥拉最先吃到的当地水果就芒果,而我们是每12个月就可以休假一次,所以,想着芒果熟了就能回家的他,比我们任何一个人更希望芒果早日成熟。就像我盼着面包树长叶开花一样。
芒果成熟的时候,我们也经常在起床后去树下找芒果吃,后来有一段时间发现竟然没有掉下来的、成熟的芒果,问了起床早的上岁月的后才知道,原来黑人每天早上天不亮就来到我们营地周围捡芒果,看来芒果的诱惑让懒惰的黑人也变勤快了。
来捡芒果的一般都是带着孩子的黑人女人,他们带着盆与桶、布来天不亮就过来捡,一般在早上我醒了后出来查看营地周围情况时都能碰到他们(我主要是查看一下周围是不是被黑人偷过的痕迹,有没有被破坏的痕迹),大小包小大桶小桶的带在路边的芒果树上等着三轮车回家。小孩子们一边啃着芒果一边东张西望着,瞪大了眼晴看着我过来。我觉得他肯定在好奇:这家伙怎么是这个颜色?
黑人好像是很爱护芒果树,从来不会爬到芒果树上去摘,只是拎着桶在树下捡掉下来的芒果。这点值得表扬,我小时候爬树去摘槐花时经常是撅断满是槐花的树枝扔下来。
其实我感觉黑人不是爱护芒果树,只是懒得爬树。在我看来爬树是乐趣、是智慧的象征(能爬树的人一般不会太笨),实在不会爬树拿块石头“冲”也行呀。咱小时候可没少扔石头“冲杏、桃、梨”什么的。
黑人只是在树下捡,他们对于我喊着铲车抵住树晃、爬到铲车斗上去摘青芒果的行为不屑一顾,胆大的还友好地向我伸出了中指,出于礼貌我回了两根中指。也许在他们看来我有点杀鸡取卵?还是认为一次性全摘下来没有灵魂?
我问过保护我们的黑人:为什么不到树上摘。黑人理解了半天我这散装的葡萄牙语后告诉我:芒果掉下来是耶稣赐予人们的,没掉下来的是留下给明天吃的。哟??????有道理呀,这难怪人们天天坐在树下等着芒果掉,掉下来就吃,掉不下来就不吃。
我告诉他说:耶稣昨天晚上告诉我说,我可以全摘下来。黑人军人一脸不相信地看着我说:沃赛,挖目耶稣?(我理解是:你去见耶稣了?大概意思可能是说:你死了?)这倒霉孩子不会说话……你才死了呢。我要是死了还能和你说话?后来通过翻译告诉他:做梦时耶稣告诉我的。黑人军人一脸懵地看着我。也许,在他的认知中可能我这么说是不对的,或者说……我既然这么说肯定是真事,因为没有人拿耶稣开玩笑。
在芒果刚成熟的前几天里,由于黑人们还没有来,我与同事们还是能捡到很多芒果的,于是就各种吃,饭前吃饭后吃,晚上没事坐在院子听着海涛阵阵、看着月亮啃着芒果聊着天。虽然比不上三毛笔下的浪漫,但这也算是享受着生活,我常给开导胆小的年轻同事们说:心境决定了生活的质量,高兴点看开点。
细想起来在安哥拉第一次吃芒果是在桑谷公房,刚到安哥拉没几个月的时候我不敢出门,有天有个一起来安哥拉的木工,拎了桶青芒果回来送给我,我当就就问他从那弄来的,他告诉我说给了一个黑人工人500宽扎,黑人去附近树上摘的。好聪明的人呀,难怪人们都说工地上最聪明的人是木工,看来不假。
刚到安哥拉的人一般是不敢随便摘树上的果子的,不管是香蕉还是芒果还是木瓜,国内的传统时刻提醒着我们不能乱摘人家的东西。不过,想吃什么让黑人去摘确实聪明人想出来的一个好办法。反正是黑人摘、我从黑人手里买的就和我没关系了。高,实在是高。
黑人捡了芒果后一般是拿到集市上去卖,捡一天芒果也就挣五六百宽扎。他们也有自己吃的,在一袋玉米面9000宽扎的情况下,每天吃芒果过日子也是无奈之举,可怜的人们。
到后来,芒果中的虫子就多了起来,上网查了以后才知道芒果蝇幼虫,而芒果蝇幼虫不止会在芒果上产卵,也会我们晒在外面的衣服上产卵,有时还会在人的皮肤上产卵。
一开始我们以为这些是假的,直到真有同事腿上被芒果蝇咬了、皮肤烂了一个大洞、里面长了不少幼虫、前前后后治了二个月才好,这才把我们吓的够呛。在芒果成熟的季节再也不敢去芒果树下乘凉了。
似水流年,趁弹指一挥间就在我们脸上刻下了风霜,一分一秒里沧桑了大家的容颜,让曾经无限风光的路走到了尽头。看着当年的伙伴好多早已退休过起了悠闲的生活,似乎人生已没有了激情,但我觉得,路仍然是路,只要你愿意走,风景依然很精彩。不要总在原谅与绝望之间游荡,若不调整自己,那伤永远还是伤。所以,加油兄弟。狐仙2022.6.11夜